纯真年代
家楼下开了个小小的食铺,经营的也是生煎、面食之类的大众小吃,还有凉皮。一张凉皮切成一条条的半寸来宽,加上花生酱,鲜酱油,花椒等数10种作料,缀以香菜末,黄瓜丝,腐竹块,咸肉丁。远远的就看到那一绿二白的美食,于是成了每日的晚饭。入口,清爽,干脆,有微微的辣意,想起悠闲的夏日夜晚,摇着蒲扇,听外婆讲故事,赤脚在江南的石板路上追逐萤火虫的往事。
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些弹吉他唱民谣年轻的女孩男孩。我很欣慰,又看见漂亮的女生和白发的先生。白衣时代的纯净和美丽,永远烙在了心里。我曾一心要考北方的大学,我曾多么感动那些在草地上弹琴唱歌的校园歌手,我也曾在每个暑假寒假计划流浪四方。很多事情记忆里很美,是因为现实里并不完美。
事实是,我从初三开始的每个假期都去打工,拿些所谓的工资。事实是,我最后在同一个城市里上完了小学中学还有大学。事实是,我一直到工作很多年后,才真正遇到可以一起弹琴唱民谣的人。
阳光灿烂的文字和音乐,让我想到很多很多没有做完的梦。自己的木吉他被遗忘在单位的墙角里,想到3年前,下班后一个人抱着吉他在办公室里唱歌的样子。吉他总是给人浪漫忧伤的成分。淡淡的有些伤感的音质,或者愤怒。所以学了多年的吉他,却于最后居然还是无法坚持。
少年时代的我,精心的剥几大瓶子的开心果,在每个壳上画脸谱写箴言。笨手笨脚的织围巾,小心翼翼。这样的心情早不再有。我曾经想做一个好员工,有很大的雄心壮志,可惜不到6个月的时间,维持的仅仅只能是工作的态度,至于工作的热情,我曾一度把它转移到网络上,而后又到钢琴上,现在倾倒在各家餐馆和酒吧里。
我不知道我现在所谓的坚持是在坚持什么。这些年我又真正坚持了什么?自由还是任性?中止了中介商的合同,用需要自由的名义。我真的需要那份自由吗?自由和禁锢其实和形式无关。卖字卖心,我学不会兑水。
曾经那么熟悉过的灵魂现在都已经那么遥远。我和每个人越走越远,日子依然风轻云淡,云淡风轻。身边的人结婚的结婚,生子的生子,再不就是马不停蹄的相亲急着给各自找个窝。我依然在心里默念我的白衣飘飘的年代,然后我在那些民谣的孩子身上看到我流逝的样子。我几乎每个星期都去光顾他们的网站。听他们自己写自己唱的歌,读他们的文字,看他们如水般的校园爱情。我夜夜听他们寄给我的民谣全集,这些里面有我曾经的理想和美好憧憬。
纯真的年代是流水。无处告别,于告别时已无声。我很感谢他们带给我的这些感动还有新的希望。
2001.7.8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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